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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回分開那麽久,少了個人在耳邊吼,還真有那麽點想他了。 (2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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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是實話,卻當玩笑說了。

“好啊!”白素轉過身來,揚起頭看他,一臉認真,道:“現在給你給機會,把該交待的全招了,我還可以放你一馬。”

“也成,你現在就嫁給我,我就招了。”司夜亦是認真,低下頭,逼近她。

“你先招了,我再考慮考慮要不要賞你個坦白從寬。”白素說著,自己先是忍不住笑了起來。

“哈哈,你都準備好了沒?”司夜笑著問到。

白素心下一蹙,一時間沒明白他這話什麽意思,她卻是有所準備的,即便打定主意要嫁他了,亦是給自己留了後路的。

“鳳冠霞披,還有白布衫裙。”司夜淡淡說到,一手溫柔地替她整理這有些淩亂的發髻。

白素原本提著的心頓時落了下來,暗笑自己太過戒備了,笑了笑,問到:“為何要白布衫裙?”

“就穿在鳳冠霞披裏的,衫裙上縫個口袋,這這口袋裏放置一顆豬心。”司夜淡淡解釋到。

“什麽?!”白素卻是驟然蹙眉,一臉不可思議地看得他,道:“豬心?”

“正是,這寓意從此永結同心。”司夜笑著說到。

“騙人的吧,好端端的放什麽豬心?”白素仍舊是接受不了,大婚所需的一切發飾衣裳嬤嬤早就都準備好了,根本不勞她親自操心,而所有禁忌,母後亦是都交待清楚了。

“沒騙你,這是我家鄉的習俗。”司夜見她這一副仿佛被驚嚇了的樣子,寵溺的笑著,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臉頰,幾日不見便覺得這女人越發的女人了,似乎有些不一樣,具體的他卻有說不上來。

“你家鄉?在哪呢?”白素問到,心下有了一絲警惕,終於是提起了他的身世。

“白狄,就在龍脈的西側。”司夜仍舊是笑著,將她擁入懷裏,輕輕撫拍著。

“白狄,就是影去鎮壓叛亂的地方吧,那兒的人族可都不是安分的主兒啊!”白素淡淡說到。

“很久沒回去了,也不知道變成什麽樣子了,尊上難不成嫌棄人族?”司夜低頭看她,眸中盡是玩味。

“不太了解,不嫌棄。”白素笑著回答,突然覺得發髻上有動靜,伸手摸了過去,觸碰到了一根陌生的發釵,不是她的。

“喜歡嗎?”司夜替她取了下來,正是方才替她插上去的,是一根金步搖,做工十分的精致,五彩的流蘇很是特別。

“聘禮?”白素挑眉問到,原本那話題不經意被扯開了。

“嗯,嫌棄?”司夜亦是挑揚雙眸,眸中玩味愈來盛。

“這也太過寒磣了吧?”白素毫不客氣地問到。

“再加一樣。”司夜一臉神秘。

“什麽?”白素連忙問到,其實這金步搖早就給她驚喜了,或許說,他的出現,早就給她驚喜了。

“再加一個一身寒磣的人。”司夜說著退了一步,張開了雙臂,笑容很是俊美,深邃的雙眸光彩如同天上的星辰一樣燦爛。

“雖然,寒磣了點,本尊還是勉強接受吧,給了我,可一輩子都是我的了,不許反悔。”白素說著,上前一步,伸開伸臂輕輕地抱著了他。

司夜笑而不語,輕輕替她戴上那金步搖。

他以為明日一切便都會過去。

卻不知道,明日,一切才剛剛開始。

333情斷龍脈頂(9)

333情斷龍脈頂(9)

夜深深。

白狄的深夜不比龍脈來得安靜,到處都充滿了喧囂。

這是個戰亂之地。

這裏的人族不服魔道統治,接二連三的叛亂,每每鎮壓之手,兩三個月便再次動蕩,而這一回,魔道朝廷似乎下了決心,譴派而來的是血族的軍隊,左使血影親自率軍。

也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,血影,血族大軍,這兩個名字便成了魔鬼的代名詞,嗜血的魔鬼,但凡血族大軍所到之處便是血流成河,人間煉獄。

不過幾日,血影親自率領的一只精兵便將白狄所有的叛亂都平息了。

只是今夜卻遲遲不見這位大將軍歸去,明日魔尊大婚之事可是全天下都傳遍了。

大營外,烈火熊熊。

這是戰場的中央,血影的軍營,戰後整個戰場便都被封鎖了,誰都不許擅自進入,這是血影的規矩。

每每戰後,他都要差人收拾戰場,猶如人間煉獄一般的戰場。

而這一回,戰場再就清理趕緊了,血影仍舊不走。

一個人靜靜地坐在大營了,沈斂著雙眸,不知道在思索著什麽。

營外侯著的二人是跟隨而來的水魔洛水姬和火魔烈焰二人。

靜靜等候了許久,洛水姬終於是忍不住低低開了口,對烈焰道:“昨夜就把那密函送去了,太後也該下令了吧!”

她說的這密函正是此次出征意外所得。

關於右使司夜的身世!

“怎麽著也得讓嘯風鷹帶個消息來!這右使竟然是人族之後,在白狄駐紮了那麽多軍隊,企圖借魔尊大婚之機舉兵,這可不是小事!”烈焰一臉的沈重,若非此次抓到了兩個探子,逼問出這事兒來,怕是現在這場大戰早起了。

“主子還猶豫什麽呢!太後沒來消息定是龍脈出事了,若是我下令四方血族揮兵龍脈,縱使右使本事再大,也難逃一死!”洛水姬冷冷說到,根本不明白此事的嚴重性。

“哎呀,你好好想想,就算太後出了什麽事了,若是龍脈淪陷了,七魔也該有人來報信的,我就不相信區區一個人族爬上來的右使能有這麽大的本事,封了整個龍脈!”烈焰冷哼,卻是仍舊緊鎖眉頭。

這一切皆是他倆的猜測罷了,真相究竟如何,誰都不知道。

就跟著幾重山,從水路走,以血影的速度只稍一人便可到達,只是,密函送去了,太後遲遲沒有答覆,怕是血影還是打算靜觀其變的吧!

而那婚事,只能被延後了。

“餵,你說咱尊上不會……那個……”洛水姬看著烈焰,支支吾吾了起來。

“那個……”烈焰一臉不解,不明白她說的是什麽意思。

“就是先前那傳言啊!”洛水姬解釋到,心下可是一直有所猜測的。

“你少胡說八道,就你們這些女人愛說三道四,小心主子聽到了不高興,這尊上也就單獨召見過右使幾回,只有引起這麽大風波來嗎?”烈焰很是不滿,七魔七煞的交情本就不好,為了這傳言,為了誰的主子會成為魔剎大帝,雙方的關系更是僵了好幾分。

“我怎麽胡說八道了,所謂無風不起浪,我方才的意思就是若是尊上真看上了右使,這萬一來個裏應外合的,龍脈淪陷了也不是不可能的事!”洛水姬分析到,先前魅離就同蝶依為這傳言大打出手過,一個說是右使不君子,趁血影不再,占了先機,兩一個說的卻是尊上和右使情比金堅,左使血影仗著太後疼愛和器重,橫刀奪愛。

“尊上同咱主子的關系你也不是不清楚,就跟兄妹似的,什麽話都不瞞著的,尊上就算被右使給蒙了,也總會給主子來個消息吧!?”烈焰反問的哦。

兩人就站在帳外,你一言我一句地討論著,每一句每一言,大營之內的血影都聽得清清楚楚。

偌大的營帳,兩側擺放著各式兵器,中央一個火盆燃著跳躍的火焰,他就坐在火盆旁,臉上沒有戴那跟隨已久的蝶形面具,一臉蒼白毫無血色,而尊貴的氣質卻渾然天成的,難以忽視,與生俱來的高貴,血族之尊。

沈斂的雙眸終究是映出了跳躍著的熊熊烈焰,心下亦是同這烈火一眼,不安,躁動著。

本是冬天了,天氣的卻是異常地悶熱,悶得人透不過氣來。

看著火焰,修長的手指輕輕地敲扣著一旁的木樁,沈思著。

他是去了密函,卻不是給太後的,而是給白素。

平息了白狄這一場小小的叛亂,卻是被他無意撞破了一場大陰謀,那兩個人族密探就關押在這大營裏的垂簾之後。

司夜入魔道果然是另有目的,為報仇父母之仇,這麽多年來,他掌控了全國的軍機,竟然是這麽大意被司夜輕易躲過了,單單白狄這裏就藏了十萬大軍,皆是貧困的底層人族組成,被壓迫了這麽些人,豈能不蠢蠢欲動?

此事,他只能先隱瞞下來,按兵不定,只給白素去了密函。

毫無疑問,她不知道這事,她若是嫁了給了右使,怕是魔道千萬年來的統治將結束於此,而人族會成為統治者!

顯然,司夜利用了她,騙了她!

隨意敲扣著的手微微一頓,也不知道是為因為大帳外那二人的對話,還是因為想到了什麽,急急起身來便快步朝垂簾後而去。

垂簾後吊著兩個人類,皆是二十出頭的年紀,一身襤褸,渾身是傷,雙唇發白,顯然受了極刑。

血影止步,負手而立,頎長的身姿,獨孤的背影,遠遠看去總是那麽慌亂,似乎即便他伸出喧鬧的人群,亦是一樣如此的落寞,一眼便能被認出來。

沈斂的雙眸沒了一貫的如水平靜,依舊是靜靜的,卻是淩厲無比,冷聲,“你們主子可有交待何時到手?”

這二人為探軍機而來,若是他沒猜測,司夜就打算明日動手吧。

他不知道明日白素和司夜如今打算,他要做得只是假意入龍脈大婚,實則揮軍入龍脈,牽制住太後的近衛軍。

然而,現在,所有的計劃都被打算了,他只能等。

若是沒有發現此事,怕是自己都被司夜利用了,成了叛國的罪臣了!

血族大軍大部分皆被太後分散到各領地鎮守,留在龍脈的並不多,若是司夜手中軍力足夠,怕是不用他揮軍入龍脈牽制太後近衛軍,司夜亦是有這本事吃掉整個龍脈的!

不得不說,這個男人深的可怕,這麽多準備,究竟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呢?

而接近白素,怕是他算計裏最關鍵的一計吧!

“小的……小的什麽都不知道……”

只有一人回答,兩一個雙眸瞪得老大,一動不動,顯然已經斷氣了。

這聲音是畏懼的,或許見過血影血腥的一面,誰都不會不畏懼吧!

他真的不知道,只是奉命來探一探血族的軍隊準備啟程了沒有,誰知卻被逮了個正著。

“告訴我,除了白狄,其他的軍隊藏在哪裏?”血影淡淡問到,靜靜地看著血從那人的肩不斷地流出。沿著手臂,身體,一滴滴滴落在地,眸中沒有任何的情緒起伏。

“小的不知道……真的不知道……將軍……將軍放了我吧……”那人的聲音都弱了,已經完全感覺不到痛,也不知道自己肩上的傷口在一點一滴地蠶食他的性命,只是畏懼,畏懼眼前這個魔鬼,這個有兩個白森森獠牙的魔鬼。

“你怕我嗎?”血影說罷,一步一步走近,唇畔竟是泛起了一絲笑來,蒼白得令人發寒的臉上竟能有如此溫暖笑的。

“怕……不……”那人脫口而出,卻隨即搖頭,下意識想往後退,只是雙臂頭被懸吊著,動彈不了。

血影沒有再看他,嚴刑拷打,逼問恐嚇之後,能問出來的也都問了,視線緩緩移向一旁已經斷氣僵硬了的人,唇畔掠過了一絲無奈,什麽都沒說便走了出去。

若天亮了,龍脈還是沒有任何消息送來,他就該回去了。

出了大營,烈焰和洛水姬二人仍舊是議論不休,一見主子出來,這才終於閉嘴了。

“可有消息了?”血影淡淡問到,對下屬從未有過任何架子,卻也從未親近過。

“稟主子,先後遣去的三人都遲遲未歸,也沒有什麽信函送來。”烈焰如實稟告。

“去準備準備,天涼就走。”血影下了令,終於是有所準備了,他只盼著這事對素兒的傷害能降到最小。

大婚之日,卻是一切陰謀揭曉之時,多殘忍啊,那傻丫頭怎麽受得了,那夜瞧她那開心的模樣,是多麽期待這場婚禮。

就在血影轉身要走之時,只聽地幾聲急促的鳴叫,擡頭一眼,竟是嘯風鷹,飛落下來,緊抓在爪上的一封密函直直落了下來。

血影蹙眉接過,打開一眼,雙眸頓時沈下,烈焰和洛水姬見了血影這臉上皆是大驚。

而就隔著幾個山頭龍脈這邊,一切仍舊是那麽安靜,什麽都沒有發生,平平靜靜地,是有隨處可見的大紅垂簾提前透露出明日的熱鬧來。

月亮已經西落,天就要亮了。

龍脈頂的情侶仍舊依依不舍,皆明白明日的兇險,誰也不舍得先打破這份安寧。

司夜和白素兩人就這麽相擁,坐在高高的懸崖上,看著飛流而起的九天瀑布,看著天邊漸漸暗淡了的星辰。

然而,下方側殿裏,太後亦一樣還未安眠,連夜的收到的密函擾了她所有的倦意,中斷了她所有的計劃,已經送了密函出去,卻是以白素的名義!

一個侍衛戰戰兢兢地站在殿下,頭都不敢擡,正是埋伏於血族大軍裏的探子,這交給尊上的信函自然是需太後先行過目的,另兩個侍衛已經回去了。

“太後娘娘,眼看天就要亮了,這婚禮……”一旁的公公低聲問到,可是猶豫了依舊了,這個時候早該張羅了。

太後一手支著腦袋,一手掐著太陽穴,雙眸緊緊蹙著,已經思索了許久了。

終究還是被司夜這小子給蒙騙過去了,更沒想到的是血影竟然如此忍讓,肯將白素和魔剎大帝之位拱手相讓。

她不知道這孩子究竟在考慮什麽,卻知道他這次出征,這偶然的發現讓她的一切計劃都好辦了多了。

“還不去張羅?該怎麽辦就怎麽辦,記住,大婚之禮,任何人多餘之人都不許上龍脈頂!”太後冷冷說到,眸中一直得意掠過。

“主子,你可都打算好了,若是差了一步,如今血族大軍都不在龍脈,而右使隱藏的大軍若是蜂擁而至,那龍脈可真保不住了!”公公提醒到,猜不透這主子心裏盤算著什麽。

本應該把這事公開了,著急所有的臣商議的,太後竟然是瞞下了,只字不提,而大婚亦是照常!

“怕什麽,哪怕只有一只精兵,血影那孩子也能為白素把這龍脈保住!”太後笑得陰冷,她以白素的名義送去的密函正是一封求助密函,密函裏說是右使司夜挾持了太後和尊上,控制了整個龍脈,逼婚尊上,獨攬大權,開啟人族統治之先。

“太後娘娘,那密函……”公公聽了這話,一下子便猜測到了,跟著太後那麽久,她的手腕自然了解不少。

嘿嘿笑了笑,俯著身子,很是恭敬,又道:“太後娘娘,奴才這就去準備,先把謠言傳出去,算好了時間,這逼宮的戲就上演了。”

“哈哈,不枉你跟了本宮那麽多年,這整個龍脈也就只有你懂本宮了!”太後笑得很是燦爛。

“奴才這就去辦,尊上這會兒也該起了!”公公說著行了個禮,正要走又被太後給喚住了。

“做戲做得足點,可別大意了,右使可不是什麽省油的燈,等人都到龍脈頂了,再封鎖龍脈!”太後慎重地交待到,這場戲定是要從頭做到底的。

原本就費盡心思算計著讓這左右二使鷸蚌相爭,沒想到如今卻是得了這麽個大好的時機!

不管司夜是不是打算大婚之日動手,不管他是不是真的只是單純利用了白素,這一回定是要他萬劫不覆的,以白素的性子怕是這輩子再也不會原諒他了吧!

“恭喜太後,過了今日右使被廢,左使又元氣大傷,這天下還是太後您的!”公公奉承不已,似乎事情就這麽定了。

334情斷龍脈頂(10)

334情斷龍脈頂(10)

世事總是如此難料。

不過一夜之間,原本平靜的龍脈今日卻到處都彌漫著緊張的氣氛。

尊上大婚之禮向來在龍脈頂舉行,僅能有朝中長老和左右二使在場,其餘之人皆在議事大殿等候,婚禮結束之後,帝後攜手下龍脈,到議事大殿接受眾臣子朝拜,從此帝後共同統治魔剎。

今日,亦是如此,只是,龍脈頂之下,卻是全民皆兵了。

而龍脈頂上的人卻對這一切無所知曉。

尊上終於是一身女裝出現在眾人面前,華麗的鳳冠霞披更襯這嬌美的人兒,冰清玉潔而不失尊貴大氣。

她就端坐在主位上,嬌美的面容含笑,端莊大氣,恰到好處,靈動的雙眸亦是透著淺淺的笑,昨夜母後交待的,她都做了,這戲演得無瑕可擊。

眾長老分列兩側,而白素右側,相隔不遠之處,便是右使司夜的位置了。

他今日仍舊是一襲神秘的黑衣,寬大的披肩,頎長的身軀,很是偉岸,英俊的眉宇之間隱隱有股逼人的英氣,不同於以往的邪惑,深邃的雙眸微挑,隨意地掃了白素一眼,唇畔掠過一絲笑意,即現即逝。

白素挑眉看他,無所顧忌,再過一會兒她就可以知道他有多少兵力了吧,不知道同她所估計的相差多少。

腳步聲傳來,是太後到了,引路的婢女恭敬地掀起了垂簾來,只見太後一身華服款步而出,柳目慈眉,慈顏帶笑,很是和藹。

入了坐,就在白素身旁。

如今,人都齊了,就剩下左使的到來了。

白素側頭低聲問到:“母後,影哥哥什麽時候到呀?”

太後臉上頓生不悅之色,亦是低聲,道:“心急什麽,昨兒個不是都交待清楚了嗎?”

“我就問問,都坐了老半天了,他要再不來,就錯過吉時了!”白素故作嬌氣,再次問到。

“昨日一早就來報了,今日一早必定會到,若是晚了,定是路上有什麽耽擱了,他來的時辰便是吉時,你就安心地等著吧。”太後安慰地說到,心下清楚,探子的消息不斷,血影收到密函之手,倒也是冷靜,連夜調遣了四方軍隊趕赴龍脈,自己親率一支精兵趕回來。

這會兒,也該到了吧!

母女倆就這麽耳語了甚久,這時,右使司夜走了上來,恭敬道:“太後娘娘,看這樣子吉時未到,屬下先行告退。”

“你急什麽,平日裏沒耐性也就罷了,今日是尊上大婚,不容你胡鬧。”太後指責到,同平日一樣,像個長輩教管不聽話的孩子。

“哎呀,右使,今日可是大日子,老夫勸你還是耐心等等,這人不到最後誰都不知道咱太後娘娘定了誰當女婿!”一個老大臣打趣地說到。

“就是,趁著左使未到,右使還是安分點,萬一太後娘娘一高興改變了主意也不一定。”另一個老臣亦是開了口,全當是開玩笑,只是諷刺味道卻是十足。

白素那水靈靈的雙眸一下子暗淡了不少,她的婚姻就是這般,由母後決定,考慮魔剎帝國全局,從來就無關感情。

就在她要開口之際,卻見兩枚金色小飛刀直射而出,正正射入兩個老大臣的喉部,力道拿捏地剛剛好,不至於致命,血都沒流,卻是疼痛不已。

兩個大臣傷及喉部,根本就叫喊不出,皆是撫著那小飛刀,一臉的痛苦和憤怒,拔掉也不是,不拔掉也不是。

司夜冷冷掃了二人一眼,坐了回去,端起茶盞來優雅地抿著,雙眸卻是冷得駭人。

其他臣子皆不敢開口,在龍脈的臣子裏,沒有什麽長幼之分,誰的武力強誰為尊,他是右使,同左使並列,除了左使,怕是無人能奈何地了他了。

“你也太過放肆了!”太後終於是開口了,鳳眸淩厲而來。

“尊上大婚之日,說話要知分寸,讓尊上不開心之事從此就不要再提了。”司夜淡淡說到,放下了茶盞。

白素笑了,笑得特好看,不知道為什麽,笑著笑著,眼睛裏突然有些濕了。

此話一出,好些人聽得明白意思,太後撇了撇嘴,揮手示意那兩個大臣退下。

頓時,整個龍脈頂都寂靜了,只有那終年不斷的風吹著。

眾人各懷心思,卻皆是等著血影的出現。

而龍脈之下,誰都上不了龍脈頂,就連議事大殿都上不去,一批批武藝極高的黑衣人保守了各個通道。

若是聯合七煞七魔之力或許可以攻破,只可惜此時的七魔七煞早已鬧了起來。

聲響最大的莫過於魅離和蝶依了。

“按我說你們七煞趁早投降我們主子旗下,要不一會我們主子的大軍到了,殺得你們片甲不留!”魅離甚是胸有成竹,料定血影一到便可攻破右使這一批侍衛。

“你囂張什麽,事情真相究竟是什麽誰都說不準,有本事自己上龍脈頂去瞧瞧!”蝶依冷哼,她斷然不相信主子是人族的王子,尋仇而來。

“我囂張什麽?哈哈,事實已經擺在眼前了,右使司夜是白狄人族王子,為報仇混入我魔道,你們若還是自己是魔道的一員就該有點覺醒,雖我們一同攻上龍脈頂去!”魅離有些憤怒了。

今早大夥本陸續要上議事大殿,整個龍脈卻是突然被這一批批黑衣人控制了,來得如此突然,防不勝防,這些人就仿佛是早就隱在龍脈裏的。

“你少誣陷我們主子,你也不看看那些黑衣人怎麽來的,眾所皆知,龍脈的把守一向都是太後的近衛軍和左使手下的侍衛負責,外人怎麽可能如此悄無聲息輕易地入了龍脈,我看這指不定是血影演的一場戲,魔剎的人選定是有變!”蝶依冷冷反駁,亦是來氣了。

“笑話,眾所皆知太後器重左使,這魔剎的人選早就是定了的,我們主子根本不會如此大費周章!倒是你們那右使無所作為,來歷不明,太後如何會選他,先前三番五次單獨求見尊上,我們這動機就不純!如今控制了整個龍脈,企圖挾尊上以令眾人,他簡直就癡心妄想!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麽人!”魅離越發的來氣,胸口都劇烈起伏了。

“你放肆!”

這是一個女聲,淩厲而沈穩,話音一落,長劍便朝魅離刺了過來,魅離急忙一躲,眸中有些畏懼。

這女子同身旁那個神秘的黑衣男子是七煞裏最少開口的二人了,男子是忍,女子是奴。

蝶依見狀大喜,連忙說到:“雲奴,別同她客氣,收了她當女奴,咱主子宮裏正少個貼身的婢女!”

魅離連連退後,躲到了林若雪身後去,雲奴卻也沒追,看了蝶依一眼,淡淡道:“主子已經我這個婢女了,不需要了。”

說罷退到忍身後,又是不言不語了。

“我作證,尊上絕對不會喜歡右使的!昨夜我見了她,她還惦記著影主子呢!這事再清楚不過了,定是司夜企圖把持大權,怕影主子取了尊上,他就再沒機會了!”林若雪十分肯定地說到,終於有一次是護著魅離的了,與其說是護著魅離還不如說是護著她的影主子。

今日這形勢,要麽是右使奪權,要麽就是左使叛亂,怎麽著都是右使奪權的可能性大。

林若雪話音了落,玉邪便狠狠瞪了她一眼,林若雪反瞪了回去,毫不客氣,道:“我可沒有偏袒,要不你問問其他人,這整個龍脈也就你們七煞還護著右使了!”

“有本事到龍脈頂去,看看情況究竟如何再下定論也不晚!”

“就是就是,有本事上去呀!哈哈哈!”

這說話的是一哭一笑兩兄弟,眉清目秀的,平日裏話特多,卻向來都是兩個人聊,從不理睬在場的其他人。

“你笑什麽笑,我們才沒那麽笨去送死,左使早就差人傳了話,靜待他趕來,不許輕舉妄動,等我們主子的血族大軍來了,看你們再囂張。”開口的又是魅離,氣焰極高。

“我告訴你們,尊上同我家主子本就情深意重,就是沒你們那主子會討好太後,才落得如今這麽被誣陷的下場,我看龍脈頂上,定是太後挾持了尊上和我加主子,等著血影來逼婚的!”蝶依反駁到,這麽壞打正著地說中了真相,只是,亦不過是氣話罷了,自己哪裏會往深處去想?

“你……你就是胡說八道,看我先撕了你這張嘴!”魅離大怒,又開始動起手來了,手中藤鞭一揮,兩派人馬,不管是說話的,還是靜默不語的,一下子都分開對抗了。

玉邪緊蹙著眉頭,示意了林若雪一眼,卻是轉身就走。

只是各個出口都被封鎖了,還是可以回到自己的屋裏去了,他可不想同這幫人拼得你死我活的,誰當魔剎,這場叛亂背後究竟是什麽真相,其實都同他們關系不大,誰是強者便聽命於誰,很早他就知道,左右二使定是很難並存的,魔剎史上這左右二使向來都是一強一弱的,這還是第一回左右二使可以對抗的。

隨著七魔七煞的動手,整個龍脈便是更加混亂了,人心惶惶,好些個婢女侍衛都尋著機會往外逃,還真就逃出了不少人來,似乎大多數人都偏袒左使,帶出來的傳言皆是右使趁左使不在宮內,挾持了尊上和太後,逼婚稱帝!

已經將近正午,血影仍舊沒有趕到,然後龍脈頂卻傳來了消息。

這消息一下子更是引得大夥狐疑不安。

太後下了決定,將尊上指婚給了右使,卻魔剎之位賜給了血影。

“不可能!這再明顯不過了,太後定是受了威脅,才迫不得已做出如此的讓步!”魅離第一個反駁,怒吼著,唬得那從龍脈頂逃出來的老大臣連連退了幾步。

“你這可是親耳聽見,親眼看見的?”蝶依亦是開了口,一臉狐疑,如若是如此,那便太過不尋常了!

“千真萬確,就沒見過右使那窮兇惡極的模樣!太後迫不得已才退步的!”老大臣回答到。

“不對,這鐵定有問題!”開口的是雲奴,白紗蒙面,只能見清秀的眉頭緊蹙,繼續說到,“若是照你們的推測,這宮變是我家主子所為,那為何這魔剎之位會落入左使囊中,而我家主子淡淡就娶了尊上,這樣的協議,若是覬覦魔剎帝位之人,如何會答應?”

這話音一落,頓時一室靜寂,終於是有人肯冷靜下來,思考這場陰謀裏的種種矛盾之處了。

“就是,我看真相指不定恰恰就同你說的相反,是我家主子不得已才退步的,他同尊上情比金堅,定是太後和左使聯合起來逼迫他倆!”蝶依連忙應和,這尊上同右使的關系本只是傳言罷了,怎麽被爭著吵著,卻一下子成了情比金堅,似乎還令人堅信不疑。

或許,其他人就是這麽堅信了,只是,蝶依卻是十足的肯定,主子那個美夢,還有那個被中斷了的噩夢,皆只有一個人,那便是尊上,她的幻術不會是假的。

情若不深,怎麽能日思夜想而成夢?

這話音一落,大夥亦是沈默了,似乎這樣的推測亦有道理。

老大臣帶出了的消息將事情攪得更幾撲朔迷離,這七魔七煞心下皆有自己的猜測,表面上如此爭吵,亦不過是爭一口氣罷了。

心底裏終究是喜歡自己的主子奪了權,人人皆是趨榮避辱。

“有人願意同我上龍脈頂嗎?”

一個低沈的很好聽的聲音打破了沈默,是忍,單名一個忍字,管用忍術,七煞之一,從來都是惜字如金,神秘不可測。

“我去!”附和的不是七煞,而是七魔裏一直沈默著的寧洛。

“寧洛,你被上當!”魅離脫口而出,仍舊是執著地堅信這是一場陰謀。

“這場宮變可得好好記上一筆。”寧洛眉目含笑,很是閑適,完全不似這裏每一人的戒備和謹慎,朝前方長長的石階而慢悠悠去,一身白衣瀟灑而不羈。

這麽一魔一煞先後而去,其他人皆是面面相覷,開始不安了,先前遣去的幾個得力侍衛皆是有去無回,難不成七魔七煞真要聯手了?

誰都猶豫著,就只有一個男子,靜靜地靠在一旁的墻上,撥弄著手指上開出的一朵燦爛的向日葵,仿佛一切都無他無關。

除了主子的吩咐必須完成,其他的事情,他一貫沒有興趣。除了花,什麽都沒有興趣,在這裏浪費時間還不如去照料他宮裏的花苗,線條分明的唇畔浮起一絲笑意,轉身便朝同眾人相反的方向而去。

然而,就在他邁去第二步之時,卻聽得一陣躁動,從殿外傳來,似乎有千軍萬馬一般。

這是怎麽回事?

是血影回來了,還是右使的援軍呢?

335情斷龍脈頂(11)

335情斷龍脈頂(11)

這是一批黑衣將士,臉上皆帶著個半哭半笑的五彩面具,個個手持長劍,一看便知是訓練有素的了。

身後拼殺聲不斷,顯然已經是打開了。

七魔七煞卻皆是楞了,不知曉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,這批人又是何人!

“你們是什麽人,竟敢擅闖龍脈,不想活了嗎?”

最先開口的是魅離,雙臂插腰,杏眼怒瞪,心下早有了猜測,這批人從未見過的,這一身打扮倒是有些像哭笑而下手下的兵,怕就是右使司夜的人了吧!

然而,不待任何人回答她,背後卻又是一批將士蜂擁而入,為首的正是血族的將領。

“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啊!”蝶依大喊出口。

偌大的整個大殿頓時擁擠起來,一片混亂,兩方將士不停地廝殺著,根本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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